(路面分公司 覃家俊)
凜冽的冬風在羅城高速收費站廣場上空呼呼作響,十一月底的羅城氣溫已經可以用 “天寒色青蒼,北風叫枯桑”來形容了。我站在人頭攢動的廣場上,望著前方璀璨而奪目的“羅城”二字,卻不覺寒冷,因為這里即將見證中國唯一的仫佬族自治縣結束境內沒有高速路的歷史;見證八百多個日夜里,無數路橋人披星戴月、攻難克艱,最終造就的這條“醉美”融河高速。環顧四周,這里都是他們無數次的測量、打樁、施工所灑下的奮斗汗水,留有他們最好的青春時光。
在人煙稠密的羅城里、村莊中,萬家燈火的煙火氣息掩去了風物消逝的苦味,縈繞人心的是鄉愁,是思念,是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向往和期待。
作為實習生,一名準路橋人,我曾無數次思考,筑路通車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在我的孩提歲月里,外婆家似乎是在天涯海角,因為每一次路途都是天黑而出日落而到——天還未亮母親就要帶著我來到碼頭,趕上當天第一班的客船,因為只有搭上第一班的客船,我和母親才能在晚飯時間到達外婆家,而外婆則會煮好一大桌子的飯菜,靜靜的等待著她最疼愛的小女兒和喜歡給她捶背的小孫子。
當我漸漸長大,我和母親不再乘坐客船,而是開始乘坐大巴車搖搖晃晃的駛進深山之中,山間的公路圍繞著一座座大山蜿蜒而上,讓我有了外婆家似是從最初的天涯海角搬到了崇山峻嶺之中的感覺,但卻近了很多,六個多小時就能到外婆家了。對于我和母親這樣容易暈車的人來說,乘坐大巴的路途是痛苦的,只是對家人的思念和重逢的喜悅,讓我和母親一年又一年痛苦并快樂著。
當我上了高中讀了大學,我驚喜的發現,外婆家似乎近在咫尺,踏上高速路,兩個小時的時間,就能看到外婆那皺皺的、和藹的臉。十多年的時間,從天涯海角到近在咫尺,外婆離我越來越近,我在慢慢長大,外婆在白發蒼蒼。
對于不同的人,筑路通車的意義也不會相同。對于我來說,筑路通車的意義是思念,是對疼愛我、用故事哄我入眠的外婆的思念;對于母親來說,筑路通車的意義是鄉愁,是對自己從小生活過家鄉的掛念和對母親的思念;對于外婆來說,筑路通車是親情,是自己親人的不斷回家的陪伴與照顧。
“萬里鄉為夢,三邊月作愁”,這是異鄉人的鄉愁;“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這是戀人思戀卻不得見的痛苦;“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是學生渴望看到外面世界的向往和期待。而上面所說的一切,為了那些萬家燈火,就是路橋人筑路通車的意義。
而對于路橋人來說,路的存在,就像是羅盤,給我們的人生標出了明確的指向,使每一個個平平仄仄的日子得到填補,內心無限充實。
筑路通車的意義一直以來就從未改變。
為了每一個人,為了萬家燈火。